三十六 内乱纷(2/5)
为师已晋为元婴后期,修炼不知道多顺利。”
“不过十年,你便自元婴初期晋为元婴后期,如此迅猛,你还说没出岔子?”
曲陵南摇头道,“万物皆枯荣相继,祸福相依,但凡好处太多的事,通常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你放心,师傅现下没事。
往后你呆在我身边,为师只会越来越好,届时我将一身本事传与你,你我师徒二人,便为玄武大陆留下千古佳话……”
曲陵南冷冷地道:“师傅,我姓曲,我乃泾川曲氏一脉,别说你猜不到。”
孚琛一愣,随即笑道:“你姓什么也是我徒儿。”
“我泾川女子的奇妙传说你定然早已知晓。
你是不是后悔当初将我推给左律,险些让左律因祸得福?
现下你修为很不妥,自然要想法子,你一想法子,便又要将主意打到我头上,谁让我在你印象中总是忠心耿耿,忧你所忧,悦你所悦?”
“可你别忘了,十年以过,我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陵南了。”
她目光冷冽,深吸一口气,体内的五灵之力瞬间暴涨,充满四肢八骸,金光闪动之中,一股强劲的三昧真火骤然自孚琛扣住她的手腕处涌出。
孚琛淬不设防,慌忙松了手,曲陵南立即翻身一跃,退离他几丈之远。
孚琛伸手抓去,曲陵南动用五灵之力,虚空剑凌厉劈下,孚琛抓了个空,变了脸色,厉声道:“陵南,你都胡扯些什么?
为师怎会因曲家血脉又算计你,为师等你十年,好容易盼得你回来,所思所想尽是如何让你好好出气,咱们俩冰释前嫌,又怎会……”
“他撒谎!”
裴明高声道,“陵南,文始这个混蛋在骗你!他峰中早已藏了个女子,自以为神鬼不知,可我早就撞见过了,那女子便是泾川曲家中人,修士私藏曲家女子,想干什么还用得着说吗……”
他话未说完,孚琛已经冷笑一声,反手一抓,将他自阵法中直直拽起,卡住喉咙,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曲陵南大怒,手中虚空剑再不留情,三昧真火过处剑身火光四溢,一跃而起,狠狠往孚琛当头击去。
曲陵南一招劈去,孚琛掐着裴明的脖子面不改色,平移后退十余丈远。
曲陵南一招劈空,纵身一跃,清叱道:“把他给我放了!”
“你好好听我说我再放了他……”
“还说什么说!”
曲陵南骂道,“你放不放?
不放我对你不客气!”
她话音刚落,挽起剑花一挑,一个又一个的三昧真火球纷纷打去,孚琛既要拿住裴明,又不想出手伤了曲陵南,左闪右避,腾挪得有些狼狈。
火光中,曲陵南一张俏脸衬得明艳不可方物,然她脸罩寒霜,目光冷冽,虚空剑虚实相映,源源不绝,青玄功法幻化出无数生机,剑气绵延方圆十里,霎时间布满头顶天空,绿光变幻无穷,自草色延绵至碧色,剑气宛若数不尽的藤蔓枝条自天而降,将孚琛笼罩得严严实实。
此乃青玄功法的精妙所在,五灵之力引天地灵力源源不绝,而虚空剑诀虽不及北游剑诀霸道,亦不如风驰剑诀有名,然“虚空”二字,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剑气若有若无,神出鬼没。
孚琛避开数招,已知不能轻敌,他神色一凛,随手一抛,将裴明远远抛开一边,反手一切一转,一堵巨大的紫红色盾牌顿时凭空而生,挡住漫天遍野的绿色剑气。
他另一只手平举,一柄赤红色长剑跃然而上。
曲陵南微微一愣,孚琛微笑问:“可是认出来了?
这是师傅赠你的赤练剑,你上回走得急没带上,这回可得好好收着。
接好。”
他手一举高,赤练剑悬浮半空,突然嗖的一声急速飞出,避开无数剑影剑气,哐当一声脆响,准确击中曲陵南操纵的实剑。
这冲力极其巨大,实剑登时被拦腰截成两截,曲陵南以灵力幻化之剑体受损,则丹田处传来一阵剧痛,她身子晃动,闷哼一声后,口中腥甜,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孚琛飞身而上,一把将她紧紧抱住,自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芬芳扑鼻,宛若大颗珍珠一般的丹丸,凑近她的唇,低喝道:“吞下。”
“不用你假惺惺……”
孚琛却不待她废话,突然猛捏其下颌,曲陵南没提防,一下张开嘴,那丹丸被强行塞入,孚琛灵力一运,丹丸哧溜一声钻入咽喉,过心肺等处,不出片刻,丹田即一片暖融融,似有无数温润力道自四面八方涌入其中,令其宛如泡在一大片温水中,舒服得令人毛孔舒展。
舒服还在其次,随即曲陵南发现,孚琛给她吃的这颗药灵妙异常,不仅丹田获益,连四肢八骸皆被修修补补一番。
甚至那可有可无的灵脉,经过此番滋养,仿佛愈加茁壮。
“速速盘膝闭目运转一周天。”
孚琛和声道,“莫要辜负了这难得一见的琼华丹。”
曲陵南大惊,琼华弟子无人不晓得门派至宝中,有一样丹药其名与门派名相同,乃当年云埔童子的师傅留下的上品灵丹。
据称能聚魂魄,凝元神,洗髓经,脱胎换骨,重塑紫府。
这丹药如此珍贵,当初为免与禹余城起争端,涵虚真君曾命云埔童子匀出一丸相赠与被孚琛重创的禹余城长老左宗清,这才化解了由曲陵南云晓梦引起的两派怨仇。
禹余城修士最是得理不饶人,可一见琼华丹,再多的刻薄话也说不出,足见吃丹分量极重。
可现如今,她不过呕了一口血,孚琛就要拿琼华丹给她当糖丸吃。
曲陵南浑身不自在,她挣扎道:“我不要吃……”
“别倔了,行,都是我逼你吞的,”孚琛好脾气地笑道,“可现下你吃都吃了,就别暴敛天物啊。”
曲陵南还待说什么,孚琛以掌覆上其天灵盖,一股雄浑霸气的灵力自上而下,顷刻间游走其全身经脉,巨大的力道与其体内五灵之力混为一体,令曲陵南身不由己,闭上眼以神识引其二者合一。
这一运息不知过了多久,待曲陵南再睁眼,已然身处一洞府,头顶一颗诺大的夜明珠将洞内照的宛如白昼,曲陵南在孚琛身边呆了多年,此处前后不知来了多少回,便是离开这十年,有时午夜梦回,也会梦见回到此地,梦中的自己仍是那鲁莽无知的小丫头,闯进来,执意要给师傅送茶喝。
其实孚琛怎会缺她煮的那口灵茶?
可彼时年少,总以为自己当独一无二,自己烹出来的灵茶,亦是独一无二。
曲陵南默默吁出一口长气。
她动了动内息,只觉运转灵活,再无滞阻之感。
而当年伤及根本的丹田,竟然亦在一夜之间,又隐隐之间,有重塑之状。
她那颗结成没过多久的金丹,此刻亦滴溜溜悬于紫府,金光灿灿,匀润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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