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2/2）

这局棋的精彩程度自是不必说的，不过慕远相信，能让范熠露出这般震惊的神情的，并不是对局本身，而是这本不是会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棋局。

因为，棋盘上，没有座子。

“这盘棋，这盘棋……不合理啊！”范熠手指抖了半天，最后憋出了这么一句，“云直是自己摆着玩的么？”

慕远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走过去把棋子一个一个收到棋盒中去。

其实这盘棋慕远并没有摆完，只摆了一百多手。那个时候已经不太流行星定式，而王征和柯俊选择的都是更为流行的小飞定式。

虽然棋子没有标明顺序，但是其中两个星位上还没有下子，所以在范熠眼里，这盘棋不合理。

其实以范熠的棋力，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缘由。只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已经把围棋和座子当作了一个整体，所以实在不敢相信而已。

棋子全部收好之后，慕远又重新开始摆一遍棋谱。这一次，范熠清清楚楚地看见，慕远并没有在棋盘上摆上座子。

范熠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疑惑接着慢慢平静下来，最后陷入了沉思。

摆到五十四手，慕远停了下来，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良久，范熠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道：“围棋，还能这样下！”

慕远淡淡一笑，反问道：“世暄觉得如何？”

范熠洒然一笑，“有点意思。”

慕远暗暗松了一口气。

让范熠在这个时候看到没有座子的围棋，慕远并不是有意为之，只能说是机缘巧合。不过既然已经被看到了，慕远索性摆开了，也顺便看看范熠的反应。

结果，好像还不错。

最初有了那么一些隐隐约约的想法，还是因为那一次和纪谨在观风亭的一番谈话，之前他从未想过。

其实在这个座子已经成为围棋的一部分的时代，慕远并不是很清楚自己能够做些什么，能做到什么地步，应该怎么做。若不是纪谨让他有了信心，他甚至可能连这个想法都不会有。

不过既然有了想法，总要一点一点去试着做点什么。

范熠越想越觉得有些兴奋，忍不住道：“云直，你可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你究竟是怎么想到围棋盘上居然还可以没有座子的？”

慕远笑了笑，诚实道：“这并非是我想到的。”

“哦，那究竟是谁？你的老师么？”范熠好奇地猜道。

“呃，”慕远沉吟了一会儿，模棱两可地道：“算是吧。”

古之先贤不都能算作是自己的老师么，这样也不算说谎吧。

“那云直你究竟师承何方，令师如今身在何处啊？”范熠追问道。

慕远只得答道：“我的老师已经不在了。”

“啊，抱歉……”范熠显然有些误会了，不过慕远也不打算再继续解释下去，否则越发说不清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天元的声音，“公子，桓先生前来拜访。”

慕远正在疑惑这“桓先生”是谁，便看到桓占轩堆着满脸的笑意，站在门外就深深一拱手，打了个招呼，“慕老弟，范公子。”

只一个称呼，亲疏立见。

慕远立刻起身迎了过去，拱手浅笑道：“桓兄，快请进。”

范熠也跟着站了起来，却并没有跟着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淡淡叫了一声，“桓公子。”

范熠虽然天性不拘小节，但只有面对自己认可的人时，才显得格外热情。在一般人面前还是有些高冷的。

桓占轩不喜与之亲近，其实范熠亦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为更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