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此时萧驯和陆言所在的位置已经形成交叉枪线,萧驯又占据了制高点。
白楚年继续道:“萧驯把追踪弹打到甜点师后颈上。”
“收到。”萧驯立即扣动扳机,一发狙击弹破空而去,迅疾没入甜点师后颈之中,在他后颈上出现了一个方形红光准心,利用m2能力猎回锁定将目标位置共享给友方。
陆言虽然不擅长远程射击,但受到萧驯的共享位置后,他的枪械准心会受到萧驯的调整,经过万能仪表盘修正弹道,只要陆言手不抖,就算瞎了也能完美打出十环。
一个队伍培养一个狙击手所花费的时间金钱且不论,光是想找到一位狙击天赋过人的队员就很难了,而萧驯的共享能力可以将队伍中其他射击手的命中率全部提升到狙击手的水平。
一个小队分工明确各有所长,每个人用在自己擅长领域的训练时间都是最长的,这就无法避免会出现短板,但如果全员射击命中率都被提升到100%,相当于在各有分工的前提下全员狙击手,极少有队伍能拥有这样的精锐配置。
白楚年眯起眼睛:“集火腺体,兰波把他拖下来。”
密集的子弹朝甜点师后颈精准狙击,要害受到一发又一发实弹的冲击让甜点师不堪痛苦,一米一米地向下挣扎跌落。
掉落到距地面十米左右时,白楚年推了兰波一把,兰波在他钢化的掌心猛然借力跃起,鱼尾像筋绳牢牢缠住了甜点师的身体,闪电爬满他们全身。
被雷电冲击的甜点师发了疯,带着兰波在大楼废墟之间乱飞乱撞,兰波挂住他的脖颈,猛抬一拳揍在蜜蜂的复眼上。
甜点师被打得太痛,疯狂甩头,用尽全身力量发起m2能力蜜糖流彩,这一次糖化感染点到了萧驯和毕揽星身上。
韩行谦翅翼扇起一阵狂风,两片白羽分别落到萧驯和毕揽星头上,及时化解了两次糖化感染。
此时萧驯头顶已经叠加了两片光洁的羽毛。
甜点师每一次使用m2能力蜜糖流彩,都会同时使用伴生能力姜饼屋,被糖浆溅落到的人出现幻觉失去反抗意志,而他自己则能从中吸取到足够支撑下一次使用能力的能量。
因此韩行谦每一次使用天骑之翼,都会同时在甜点师身上也释放一根羽毛,消除己方负面状态的同时,让甜点师失去伴生能力的增益。
天马腺体a3分化能力天骑之翼为每个目标消除三次后,羽毛会被引爆。
消除三次后,甜点师头顶已经叠加了三根雪白长羽。
“兰波,先离开他。”白楚年说,“韩哥,炸。”
三根羽毛同时膨胀成狭长羽刃,从柔软的漂浮状态变作坚硬竖直正对甜点师的身体,发出响亮的哨音,继而像剑一般接连穿透甜点师的身体,轰然爆炸。
甜点师残破的身躯被炸出一团飞散的羽毛,从天空中漫洒飘零。
白楚年望着空中失去方向的蜜蜂,平静道:“兰波,杀了他。”
兰波攀爬在坍塌的大楼外,听到通讯器中命令时,浑身蓄满蓝电,一跃便牢牢攀抓在甜点师身上,双手黑色尖甲迅速伸长,深深刻进蜜蜂的血肉中,长尾在他身上狠辣纠缠,勒得皮肤铿铿作响,高压电在他身上嘶嘶冒出火光。
“好痛。”甜点师发出一声嘹亮的凄鸣,浑身迸发出彩色糖浆,无差别朝着每个人溅落。
m2能力蜜糖流彩开始循环点名,榨干了他腺体中最后一丝能量,带着恨意将在场每一个人都涂抹上粘稠的腐蚀糖液,恶化期实验体濒死前会有自爆倾向,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这其实是特种作战武器创造的初衷。
白楚年:“不好,韩哥,全体消除,我去给萧驯挡。”
韩行谦听罢再一次扇动翅翼,这一次,范围内每个人头顶都多了一支象征消除和守护的羽毛,抵消了甜点师最后绝望的一击。
白楚年需要随时关注全局,心中计算着每个队员的状态,当然也包括韩行谦每一次消除后每个队员身上的羽毛叠加数,他翻出藤蔓墙,灵活地攀爬高楼,朝叠满三支羽毛的萧驯冲过去。
天骑之翼消除后一旦叠满三根羽毛,在一定时间内必引爆,不论敌友,也是这个强大能力的唯一副作用。连恶化甜点师都被引爆后的羽毛炸得摇摇欲坠,更何况一位m2分化的人类少年,这不是萧驯能承受得了的。
在白楚年还有两米就要抓到萧驯时,一片洁白羽翼遮住了视线,韩行谦先一步将萧驯抱进怀里,羽翼收拢,将他牢牢卷进自己羽翼之下。
“你去控制甜点师。”韩行谦将白楚年推离了羽毛的爆炸范围,如果白楚年腺体受伤而甜点师还没死,接下来的战斗可就悬了。
于是三根羽刃在韩行谦的双翼上引爆,漫天羽毛飞散,三联爆直接将韩行谦的羽翼拟态炸散了。
天马的羽翼和独角都是由于能量过剩,腺体细胞大量增殖出现的拟态,羽翼受伤就相当于腺体受伤,羽翼消失后,韩行谦紧紧压着渗血的腺体,单手扶着萧驯,在毕揽星藤蔓的牵引下把他带下了高楼。
同时,兰波手中出现一把水化钢匕首,狠狠插在了甜点师的心脏上:
“blasyikimo。”
白楚年从高楼一跃而下,一脚踩在甜点师后颈上,迫使他从半空重重坠落在地上。
甜点师全身的蜜蜂拟态消退了一部分,他的脸一半是蜜蜂的脸,另一半是人脸,狼狈又骇人。
警署的榴弹炮装填完毕,骤雨般的炮弹坠落在甜点师身上,失去腺体的甜点师不再坚韧,浓烟过后,几块焦黑的肢体散落在地上。
可他还没有死,翅膀碎裂苟延残喘,身体只剩下一只手还能活动,只能靠手在地上爬。
他艰难地抬起头,退化成人脸的那一半面孔在流泪,用尽力气朝白楚年爬过去。
“我……遇到那么多人……都说我是错的……我以为是……我把糖放多了,盐放少了……”
甜点师的声音嘶哑,还伴随着蜜蜂翅翼的嗡鸣声,“所以……我认真学怎么把饭菜、点心做得好吃……我以为,这就是对的事。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我……走路是错的……呼吸是错的……睁开眼睛就是错的……”
甜点师伸出仅剩的那只手,抓住白楚年的手指:“求你救我……也是错的……”
白楚年手腕上的表屏收到了一封来自爬虫的邮件:
“甜点师名字叫辛圆,我刚刚从他之前兼职的面包店查到的。”
白楚年蹲下来,握住他的手,低声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抱歉。”
“……”甜点师抽噎着,慢慢笑起来。
他破损的皮肤逐渐覆盖上玻璃质,然后扭曲,收缩,逐渐脱水变小,变得透明,在白楚年手中泯灭成一颗玻璃珠。
迎着光看,玻璃珠像颗粉红的草莓晶,澄澈但内心四分五裂。
人们在满地狼藉中僵硬地站着,pbb和警署总部的直升机赶到现场,开始搜救被坍塌大楼困住的职员和犯人。
渡墨红着眼睛组织狱警搜找运送在这次恶斗中殉职的同事,白楚年蹲在空地里捡甜点师炸碎的肢体,用衣摆兜着。
兰波过去,坐在地上在旁边静静看着他,鱼尾把这块地方连着白楚年一起圈起来,让别人不能打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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