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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上台来,一手交钱一手抄图,数量有限,欲购从速啊!”
台下的人争先恐后往台上冲,有些理智尚存的想质问云安,可看着台上的人越来越多,焦急瞬间压过了理智,一咬牙一跺脚也跟着冲了上去。
王栎和王林两兄弟无需吩咐,自主担任起了收钱放人的职责,孟广威护着云安,周六负责保管银票和清点数额……
云安笑的连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从众效应诚不欺我!
云安从刚才就一直在计划这件事了,通过观察得出,其实来这里的人都挺有钱的,三五万两银子还是拿的出来的,只是宁王的胃口太大了。
而且云安完全没有把娘亲给的体己钱花在这地方的想法,她不仅要利用规则搞众筹,还要吃完乙方吃甲方呢!
“三千两黄金,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随手搏一搏,银票变金山!藏宝图由马爷以项上人头倾力担保,绝对保真哈!数量有限,三千两黄金搏一搏,银票变成金山一座……陇东林氏算什么?宝图在手,首富我有!”
云安数了数上台的人数,觉得差不多了便示意王氏兄弟不再放人,她把宝图递给孟广威,说道:“广威,你拿到那边去让他们一个一个看,每人慢慢地数五十个数,至于人家怎么画,怎么看你都不用管。”
“是!”
云安从人群中挤出去,来到马三面前,对方听到手下人的描述已经彻底傻眼了,云安的所作所为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是偏偏……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感觉不对。
“云爷,这回是不是该给银子了?”
“马爷,请拿纸笔来。”
“好。”
马帮人给云安拿来了一张羊皮纸和炭笔,云安接过后在上面写了一气,然后从怀里取出林不羡给的玉佩,向马三告罪道:“对不住了马爷,借您的血一用。”说完用玉佩沾了沾地上没有干涸的血迹,然后落在了羊皮的落款处。
云安用绢帕包好玉佩揣回怀里,将羊皮纸递给马帮人,说道:“刚才我报价的时候就说了,陇东南林府出价,不是我云安出价。这里是落了大印的凭据,请你们拿着它到任何一家林氏的钱庄去兑换三十万两白银吧。今日之事雍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看到了,岳父大人一生最注重脸面,区区三十万两,他老人家绝对不会赖账的!”
第199章不羡被绑
马三爷捏着云安写的条子,嘴唇翕动说道:“云爷,这……”
“怎么了?难道是马爷怀疑咱们陇东南林府的信誉?”
“这倒不是,只是……”马三沉吟片刻,斟酌说道:“只是云爷何必舍近求远呢?”
“马爷何出此言?”云安明知道马三爷说的是什么,却故作疑惑,微笑问道。
马三叹息一声,操着沧桑的口吻回道:“云爷,你又何必为难我这个瞎子呢?失了这双招子,今后维系生存都难了。云爷写了什么我又看不到,被人掉了包都不知道……况且雍州城内并无林氏产业,我要到外地去换银子,这一来一往……云爷就不怕强人欺负我这个老瞎子吗?刚才我都听到了,云爷这倒手的功夫令人叹为观止,想必赚了也不止三万两黄金吧?不如就把银票给了我这老瞎子吧,此事对云爷而言不过是抬抬手的事儿,又何必折腾外人呢?”
马三爷说的诚恳甚至有些谦卑,与适才强硬的模样判若两人,也不知是不是泄了元气的缘故,言语中透出一股难以假装的虚弱,仿佛风中摇曳的花儿,随时都会被人连根拔起的感觉。
马三茫然地“看着”云安,手中捏着那张羊皮,从一张羊皮换成了另一张羊皮,鲜血干涸在脸上,形成皱巴巴的结痂,大片大片看起来有些吓人,两颗眼珠逐渐流干……两对眼皮中间剩下两个血窟窿,可怜又瘆人。
有那么一刻半刻,云安是有些动摇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利用这场半自导自演的戏,圈了一波贪心人的钱,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和马三爷的壮举脱不开干系。
或许宁王有伺机而动割韭菜的想法,但云安反其道而行之,狠狠地蹭了宁王一把。马三爷说的可怜又动情,不仅激起了云安的恻隐之心,还勾起了云安的愧疚之情。
云安往怀中掏了一把,拿出一沓银票,却只是从里面拿了一张面额为“一万两”的银票抽出。
云安抓起马三爷的另一只手,将银票拍在了马三爷的手中,后者的脸上涌出喜色,但捻了捻手指觉得厚度不对,正疑惑就听到云安诚恳的声音传来,云安说:“马三爷,小可很敬佩马三爷的人品,这里是一万两银票,我以个人名义赠给马三爷的,希望三爷拿着它买些滋补的药材,好好将养身体。陇地的物价我不清楚,不过放在洛城……这一万两银子,够一户五口之家平凡生活一辈子了,您拿着。至于您说的其他提议……请原谅我不能答应你。我承认投机倒把,但藏宝图的确是南林府拍的,银子就该南林府的当家人付,他日藏宝图真挖出宝藏,也是整个林氏一族的共同财产。我云安不过是上门的女婿,这种好事儿轮不到我。马爷高义,小可万般钦佩,青山无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撂下这句话,云安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