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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吕颂这么说,云安觉得吕颂这个人其实还不错,头脑清晰,也并不像燕国绝大多数男子那样轻视女性,至少他敢于在自己这个“男子”面前充分肯定林不瑜给他带来的一切,最主要的是:云安觉得吕颂其实很适合做番邦生意,只是时机未到,差了点一飞冲天的运气。
云安转头看了看正在不远处说体己话的林氏姐妹,压低了声音对吕颂说道:“大姐夫,就连亦溪都说……番邦这块有很大的商机,我觉得你只要轻易别碰军火生意,番邦这块的生意暂时不要放弃。忙的时候可以暂时放一放,等到驿站这边的生意你都熟悉了,再捡起来也未尝不可。而且……陆运的事情到底也不是你自己的生意,番邦的生意却有可能成为你的事业,甚至是家族产业。短期来看……林府的陆运的确赚的要多一些,可你总要替齐儿想想,你是直系的女婿,可传到齐儿那一代关系就又远了一些了,齐儿毕竟不姓林,亦溪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林氏分家那边呢?再往后呢?传到齐儿的孩子那儿呢?到时候番邦的生意可能已经被大商贾瓜分完了,吕家平白错失了一次先富起来的机会,我今儿说的你好好想想,我和亦溪绝对不会亏待齐儿,但再往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了。”云安不好告诉吕颂林威弄了一个小妾已经快要生了的事情,只能委婉的把利弊和吕颂简单分析了一下,毕竟在淟州的这段日子,吕家对她和亦溪照顾有加,林家的两个姐妹感情也不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吕颂沉思良久,用钦佩又惊异的目光看了云安良久,末了朝着云安拱了拱手,重重道了一句:“多谢。”
云安笑了,拍了拍怀中的字典,对吕颂说道:“这本书算是先借给我的,等齐儿再长大一些,我定当完璧归赵。”
……
出发那日,云安又买了一辆马车,请周六到城西的宅子去把四人接了出来,一同上路,路过淟州旁边的城池时,云安又在一个僻静之地赁了一间两进的小院儿,让四个番邦人住了进去。
这是林不羡的主意:淟州是个特殊的地方,燕国几乎所有会说番邦话的人都聚集在淟州,把四个番邦人放在那里并不全然稳妥,带在身边又太扎眼,涌州离淟州不远,但城内的劳动力大量涌入淟州,导致城内居民很少,把这四人留在涌州正好。
云安坐在那四位番邦人的马车上,翻动手中的词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释,云安再次感叹吕颂真的只是差了一点运气。
这本字典对云安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教授这四位番邦人燕国官话,但这本词典可以。
如果肯用心学的话,至少能先学会燕国字怎么写,都是什么意思,等他们的字认的全一些,云安再出高价请来一位教他们说官话的先生就行了。
云安将字典放到小几上,对四人说道:“这是字典,上面标记了燕国文字的解释,我粗略翻了下,绝大多数常见词语是正确无误的。我没有时间去教你们说话写字,既然你们已经心甘情愿地选择留下来帮我,我希望你们能尽最大的努力学会最基本的沟通,早点为我出力,我在前面州府的清净地方给你们租一处院子,会找人每隔一天给你们送新鲜的蔬菜水果,听说宅子后面还有一亩左右的田地,你们可以种植你们喜欢的东西。宅子在半山腰上,除了你们住的地方周围没有人家,我想你们应该可以过的自由一些了。但还是要小心一点儿,尽量不要被外人看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云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字典上,说道:“这里有一封信,上面盖了一个信物印子,还盖了一个私人印鉴,信里写明了你们的来历,以及为什么把你们暂时留在了涌州,如果……你们被当地百姓检举了,官府有人来抓你们,千万不要反抗,也不要逃走。到了衙门以后把这份信拿出来,交给坐在高位上的人就行了。”
这封信是林不羡帮云安想的万全之策,盖的自然是玉佩的印子以及林不羡的私人印鉴。
四人听完云安的话,自然是无比感激,其中一人拿起信,把它交给了另一位燕国名字叫:云鹿的女子手上,后者坦然接过,并把信贴身收好。
其余二人的表现也很平静,看起来这件事理应如此,云安不由得多看了云鹿几眼,看来住在淟州城西的这段时间,这四人内部已经自发地建立起了某种秩序了。
云安又按照林不羡嘱咐,拿出一张标准格式的契书,让这四人分别在上面落了手印,虽然云安不太想这么做,却不得不承认林不羡的顾虑是有道理的,落了这份燕国的卖身契书,云安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受燕国官府的保护,万一他们之中某人做出对云安不利的事情,云安有绝对的处置权。
林不羡还对云安说:至于你说的“平等”更多是在内心的,先小人后君子也没错。
云安直白地和四人解释了他们签的是什么,四人表示理解,云安拿着契书回到林不羡的马车上,将契书交给了林不羡。
“喏,按好手印了,在各自名字的后面。”
“上次我就想问,他们的名字是你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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