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7 问斩(1/4)
谋刺督抚的肇事者被抓捕在案。
漕清帮以帮主为首几乎全员被捕,零星出逃的衙门正在紧急通缉。
隐隐作乱的街道终于安静了许多,其他要作乱的Omega看到衙门使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进行围剿,纷纷偃旗息鼓。而乐行检一不做二不休,发布告要当街问斩漕清帮一众枭首,更是让其他人风声鹤唳。
“听说你和漕清帮匪首相熟?”
行刑前一晚,乐殷南刚搜捕回家,例常向乐行检汇报行动,离开时却听乐行检在身后轻声提起。
乐殷南心中咯噔一下,转身,眼底微沉:“您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
乐行检停了撰写信函的笔:“我自有渠道。你只需告诉我是或不是。”
“你是吗?”乐行检步步紧逼。
乐殷南垂下眼,她眼尖地看到桌旁搁置的信封上写的是“振北亲启”。
她深吸一口气,坦荡承认:“是。”
“为什么不说?”乐行检没料到乐殷南承认得如此快,他微微错愕,又提笔继续。
乐殷南回答:“没有必要。”
她说:“不过都是老金手底下的奴隶。”
提及“奴隶”时,乐殷南措辞微妙一顿,随即她继续说道:“儿时认识,老金不会让我们在一起太久,他害怕我们会联手逃跑,所以交流不多。后来我来到乐家,就断了联系。”
乐行检好奇:“你私下没联系过?”
乐殷南漠然道:“也不是什么光彩过去,随意联系有辱乐家门楣。”
她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自从十岁来到乐家,知道自己与乐行检的关系后,乐殷南茫然无措。
后来江北新军训练又消耗了她大量精力,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想着出门。
待她崭露头角后,乐行检调她做了乐振北的亲卫——许是乐行检认为即便体内留着奴隶的血液,但终究还有一半是乐家的,不能丢了教养。
所以她还会同乐振北一起听夫子授课,只不过乐振北坐着,她站着。
除了日常训练,乐殷南还得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如流水般过去。
回过神来,她已经升任乐行检的亲卫,成了乐行检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那就进入乐家之前的旧时光竟然真的就这样一点点模糊、遗忘。
甚至在初次见到十七的那瞬间,乐殷南甚至忘记了他的代号,他的名字。
她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得藏起来。”
就像被撕掉的,不愿被严笑看到的那几页记录。
藏起过去。
藏起不堪。
藏起那个卑微的、低贱的、不值一提的奴隶。
被发现自己身份的那日,乐行检虽然举止同往常并无二致,但他眼神像是见到什么第二天清晨没被清扫的垃圾一样,鄙夷又厌恶。
而后他在书房里沉默了许久,出来,拿枪挑开她背后的衣服,冰冷的枪口顺着“九”的烙印划开:“以后你便叫乐殷南。”
既然冠了乐姓,行为做事理应妥当,符合身份。
这句话像烙印一样,日渐刻入乐殷南的血肉,深入骨髓。
阿九死了。
代替阿九活下来的是乐殷南。
乐行检往后靠了靠。
书信已经写完,他折好,塞入信封,随口提到:“这是交与振北的信,里头我让她联系我在朝野上下相熟的好友,你不会有事的。”
乐殷南猛然抬头。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再者,我身为江北督抚,乐王爷,也不会过河拆桥,弃车保帅。”乐行检很淡地笑了下。
乐殷南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哽咽。
然而乐行检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既然你与漕清帮匪首并不私交,那明日你就着手行刑吧。”
乐行检轻描淡写地讽刺道:“我倒要他们看看,与乐家,与朝廷,与‘天’作对,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乐殷南:“……是。”
当晚乐殷南辗转反侧。
失眠,她习惯性地拿起大衣,半夜三更去檀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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