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舞池(2/2)
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能说谎?
乐振北也震惊了:“这不可能!”
乐殷南越说越起劲,她伸手拨弄自己脖子上的抑制贴:“实不相瞒,之前便是笑笑帮我度过的分化期。”
她略带歉意地垂下目光,对上严笑微怔的双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她脖子上的咬痕便是我那时弄出来的。现在血液里也许还残留我的信息素。”
严笑脖颈上缠了一圈红色绷带,侧面细细打了个蝴蝶结。
先前大家都以为是蝴蝶面具的配饰,但现在被乐殷南意有所指地一说,纷纷探究起下面的伤痕起来。
严笑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涌来的八卦视线,久违的难堪爬了上来。
她盯着乐殷南,满眼写着“算你狠”,脸上却抿嘴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乐殷南随即宣判:“笑笑一直都不太想声张这件事,所以先前一直瞒着。但此事若是今日不说,某些人便会一直做文章。”
乐振北感到自己被蛇扫了一眼。
乐行检觉察到小辈之间不太对劲,私心并不相信,但看严笑并未反驳,再加上“秦淮泊”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神秘高大的,再不相信,也下意识地接受了“事实”。
乐行检是个高明的政客,也是个精明的商人,迅速意识到无论真假,他日后调配火器会便利许多。
察觉这一点,乐行检立即摆出一副宽厚的长辈笑容来:“竟然如此,那便是误会一场。严小姐想要礼单尽可拿去,别说礼物残破了,说不定以后还得我乐家向檀香阁送聘礼呢。”
聘你个大头鬼!
怎么不祝她分化成A呢?
谁聘谁还不一定呢!
严笑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可……”乐振北还想挣扎,却被乐行检制止了,“振北,既然是误会,你便向姐姐赔个礼,道个歉,一家人有摩擦是小事,过去就过去了。”
严笑听着直起鸡皮疙瘩。
乐振北不情不愿向乐殷南说了声“抱歉,是我调查不周”。
有乐行检在,乐殷南也不好发作,只是倨傲点了点头。
她不想和乐振北虚与委蛇,一转身,向严笑伸手:“那么,美丽的小姐,我有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伴奏乐队很有眼力地架起琴弦,小提琴声调上扬,寂静的舞池重回喧闹。
严笑今天穿了件纯黑的舞裙,将她的肌肤趁得雪白。
她搭上乐殷南的手心,节奏一转,两人滑进舞池内。
“你什么意思?”
严笑脸上笑着,声音缓慢,每一步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乐殷南面不改色,神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愉悦——那是反将好几军按捺不住的轻快。
她闻到严笑身上淡淡的紫檀木香,尾调余韵悠长,像绵延不绝的彩蝶翩跹,有片刻失神。
“如你所见,脱身。”
“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么?”
“是你先叫我阿南的。”
乐殷南强调道:“我只是顺着你的话继续而已。”
严笑被乐殷南炙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真奇怪,分明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如此阴鸷,竟然还会有这种眼神。
她跟着乐殷南的舞步进退往来,黑中红与红中黑不断交旋,或许是舞曲太过舒缓,严笑觉得思路被拉扯得游移迷离,骤然一个旋转,严笑恍然回神。
她恨得牙痒痒:“我本意只是表示亲密。”
乐殷南理所当然:“是啊,很亲密。”
“那也不必说是这层关系!”严笑语调有些激动,但如石头一般陷在音乐的深谭里,激不起一丝浪花。
她深吸一口气:“新朋,旧友,客人,都可以。”
“抱歉。”乐殷南的道歉和乐振北一样毫无诚意,“说晚了。”
她说完,吃痛地拧了拧眉:“你会不会跳舞?为什么老踩我?”
“那是因为你不行。”严笑仰起脖子,露出光洁的一点白,狠狠地又踩了乐殷南一脚,声音笃定,“你的舞步太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