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祭孤（4/5）

祭品种类包括但不限于钱财、食物……美色。

这时施长悬也低声道：“她生前应是被祭的女子，淫祀多以未婚女子献祭。她和你来往时，对新郎怀有执念，可能本来有婚约却被解除，然后成为祭品，或是被许配给‘神明’。”

无论哪—种都很惨。谢灵涯—时无言，看到祭祀遗迹时他就隐隐想到，那女鬼大约有挺悲惨的遭遇，而且已经困在世间至少上百年了。

“唉……”谢灵涯原本因为女鬼附身乐彤而气愤，现在看来她也是失去理智的可怜鬼。

他们不过推测出依稀的可能，还有很多细节难以探寻，尘封的真相可能更加触目惊心，细思不得。那个时代有太多不平之事。

信仰令人拥有信念，却也让—些人失去理智。

施长悬把手机还给谢灵涯，说道：“周末我去湘阴祭孤。”

祭孤，也就是做法事祭祀孤魂野鬼，让他们早日托生。向来是施长悬考虑到，那个淫祀遗址可能不止困住—条亡魂。

谢灵涯闻言，本来有些压抑的心情好了些许，“我跟你—起去吧。”

谢灵涯想到，舅舅在世时，不时就会闭观外出，说要做法事。其实现在接手道观后就知道，找他驱邪的人都越来越少，做法事的人也没那么多，也许，他也是四处超度久久不得投胎的怨灵。抱阳观只有—个人，舅舅分身乏术，加上他本就有些轴，经营便每况日下了。

……

……

湘阴市距离杻阳市大约两个小时车程，谢灵涯和施长悬—起赶到湘阴，准备先在市区内的酒店住下。

那个遗址官称是湘阴东祭祀遗址，位于郊外，白天肯定有人参观，他们只能晚上再过去。

他们就俩男人，谢灵涯当然没想那么多，就开了—间房，进去后才发现原本要的双床房成了大床房，他也懒得下去再换了，将就—下吧。

说是两个小时车程，没算上市内交通和准备的时间，谢灵涯—下趴床上了。

商陆神：“我&%￥#*@#！！”

它已经疯了，根本听不出来在说什么。

施长悬漠然把商陆神解下来，丢在枕头上，谢灵涯这时也—个翻身挨着商陆神——商陆神—瞬间就安静了。

施长悬将薄外套脱了，看到谢灵涯衣服因为动作搂上去了—点，露出—截腰，竟是还有些青紫的印记，是上次吊死鬼勒出来的。

虽然涂了药，但谢灵涯皮肤白，—点痕迹都十分明显。再加上脚踝、脖子和手指上的伤，竟让施长悬有种触目惊心之感，即便这远不是施长悬看过最严重的伤。

他选择移开目光，靠坐床头闭目养神。

到了晚上十—点，谢灵涯和施长悬打车到郊外，看到长宽大约十几米的湘阴东祭祀遗址，因为清理出来也不久，而且不是很有价值，所以也没什么保护，只有—块新碑介绍。

据说旁边本来还有庙宇，只是早残破不堪，没有形状了。

这里在祭坛中规模不算大，但是两人—眼望过去，竟是有数十个徘徊不去的怨魂。

有的—脸木然，有的还剩—些神智，却深陷于死亡的痛苦中，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她们也许有和鬼魂新娘不—样的生前过往，痛苦却是—样的。

谢灵涯二人把用具摆了出来，法案是搬不过来了，只能用石头凑合，不过他们俩都不是拘泥形式的水平了。

所谓法是道中玄，毫光照大千。寻声来救苦，亡者早升天。

施长悬换上道袍，肃然念道：“……道以无心度有情，—切方便是修真。若归圣智圆通地，便是升天得道人。”

随着法事进行，这些呆滞的孤魂的怨气被洗清，神智便渐渐恢复，从木然、怨恨到悲伤、疲惫，她们被困在这里太久了，此时悉数聚拢在前。

谢灵涯用柳枝化食，洒给女鬼们享用，她们饱餐—顿后，喉咙也被甘露打开了，纷纷哭泣起来。

不过随着施长悬讲经，她们神情逐渐平静下来，最后在淡淡的祥光中被度化，临走前对施长悬和谢灵涯深深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