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安排(1/2)
陆言蹊这话,严格意义上并没有说错。即使贵妃娘娘身份高贵,但是始终不是皇后,放在寻常人家,也不过是个妾而已,只不过到了宫中,因为品级的缘故,让大多数人都忽略了这一点。或者是说,心中知道,但是碍于种种原因,不愿明说。
“怎么?贵妃娘娘还不让开,是想要以下犯上么?还是说,季家的人,都是这样的规矩?”见安睿以及季幼怡的脸色虽然难看,却没有出言反驳,陆言蹊站在季幼怡面前,趾高气扬地说着,那副嘴脸,落在季幼怡眼中,真真是小人得志。
而最后的一句话,说得也是非常诛心了,季家都是这样的规矩,哪样的规矩?是宠妾灭妻,还是……以下犯上?果然,听到这话后,安睿的脸色几不可闻的变了变,一直暗中观察着安睿的陆言蹊,对于这样的变化,自然是非常满意。
好歹观礼的文武百官中,支持静王的人不少,现在静王的生母被陆言蹊指着鼻子骂,自然有人看不下去,当即,兵部尚书单郝就站了出来:
“贵妃娘娘虽未曾封后,却也执掌凤印多年,如今的做法,也不算太过僭越,陆小公子又何必如此较真?”
安睿听到这话,递给了单郝一个赞同的目光。这话他不好出面说,但是却可以从外人的口中说出来。而在场的人精们,看见皇上的反应之后,当即决定好好劝劝陆言蹊,谁知陆言蹊根本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转头看向单郝,依旧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不算太过僭越?若说如果太子殿下同为庶出,的确不算太过僭越,可太子殿下是西元的嫡皇子,一个妾做高堂,单大人的意思是很合理是吗?可惜了,单府与季府是这样的规矩,我陆府和云府可没有这样的说法!”
最后一句从陆言蹊的口中说出来,可以说得上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用威远大将军府的权势,用云家在文人之中的声望,做出了无声的威胁。果然,陆言蹊不提云府还好,提出了云府,即使是站在静王一方的文官,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读书人什么都可以丢,但是规矩和脸面,以及读书人的风骨,是万万丢不得的!即使内里早就将这些东西丢得一干二净,表面上也不能有任何显露。
若是此时对贵妃娘娘的做法表示了赞同,以后走出去是会被天下文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想到这里,一些心存顾虑的文官们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即使动作不甚明显,但是放在此时的季幼怡眼中,却被无限放大。
看着面带尴尬的皇上,看着哑口无言的群臣,季幼怡心中大恨,知道大势已去,狠狠地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对陆言蹊笑了笑:
“是本宫僭越了,元皇后早逝,平日里执掌后宫,一直对太子殿下也视如己出,今日太子殿下大婚,本宫心中也着实高兴,斗胆想要做一回高堂,却忘了此事不合规矩,好在陆小公子及时提出,才没能酿成大祸。”
贵妃的这番话说的不可谓不漂亮,若非皇上默许,她又怎么能坐上高堂的位置?却又偏偏将所有的错误揽在了自己身上,此话一出,皇上的脸色果然好了不少,看季幼怡的目光,也隐隐透着一丝柔情与赞许,中间还夹杂着一丝愧疚。
又说皇后早逝,待安景行视如己出,就是在告诉众人他对太子有养育之恩,现在陆言蹊却这番做派,就是不孝!
一番话不仅将皇上摘了个干干净净,又模糊了自己的错误,最后还倒打一耙,指责了陆言蹊与安景行的不是。不得不说,这后宫磨砺出来的女人,上眼药的能力,果然不同凡响。
可惜,陆言蹊压根儿就不买季幼怡的账:“小爷我还只听过嫡母待庶子视如己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妾待嫡子视如己出了?”
说完之后,陆言蹊也不管季幼怡一下变得非常苍白的脸色,对着季幼怡挥了挥手,像是在打发着什么似的:“行了,知道自己错了就得了,说这么一大通废话做什么?现在可以一边去站着了,吉时过了你负责?”
说罢,陆言蹊向后一退,又站在了安景行旁边,那样子,似乎是不会再说什么了。若说陆言蹊此时想收手吗?当然是不想的,但是若是再不见好就收,恐怕等等季幼怡会恼羞成怒,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看着差不多,陆言蹊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其他人见陆言蹊收了手,都大大地松了口气,要知道现在在这里看着的,不仅仅有满朝文武,京中勋贵,更有京中的百姓。
许是皇上想要表达自己的爱子之心,太子大婚,与民同乐,故而放进了不少百姓,谁知陆言蹊会当场发难?即使现在没人敢议论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婚礼结束之后,这件事,一定会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以后如何,现在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为今之计,只能早早地结束婚礼,将陆言蹊这个瘟神送走。再得到皇上的示意后,主持的嬷嬷连忙继续了刚刚的程序:
“二拜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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