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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楚留郁金香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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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砸装失忆装的彻底,连自己身上的骨头阵阵作痛都不理会了。

耙耙扮神医扮的也很彻底,虽然面对自家儿砸时,总是忍不住的有些分神,但好在还有着半边的面具遮一下羞,便是一时失神,也没有那么明显。

两人的相处进入了一个诡异的阶段。

徐哲对叶枫晚寒虚问暖,儿砸对颜大神医高冷以对。

徐哲道:“枫晚兄,感觉是否有所好转?”

叶枫晚冷淡着脸,点头。

徐哲故意在叶枫晚的断骨处掐了一下,嘴角笑意狡黠,刻意板着脸问:“此处若如此对待,是否更痛了几分?”

这疼是当真刺骨,被人这般对待,怎么可能不痛?

强忍着呲牙裂嘴叫唤呼痛的欲望,高冷·儿砸·叶枫晚,缓缓道:“………无碍。”

徐哲恍然,顿时手下力道再重,急道:“如此仍然无碍?!”

叶枫晚面色扭曲,厉声道:“……你…!!”

徐哲真切道:“你若是仍然无碍,说明静脉阻塞或断裂,那可就摊上大事啦!!”

叶枫晚:“……回神医,我有点疼。”

徐哲欣慰道:“那就好,知道疼就还有救。”

叶枫晚:……好想给这个欠揍的人来一发风车_(:з」∠)_。

先不论叶枫晚究竟失忆没失忆,但此人以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行无比乖巧之事的事实,还是摆在这里的。

也算是试探失忆的真伪吧,徐哲行事愈发放肆,俗称,瞪着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比如,确认叶枫晚基本无恙后,徐哲便果断的给儿砸改了药,这药性自然没改,徐哲也舍不得拿自家儿砸开玩笑,但这味道嘛……嗯。

喝了十日的药,第十日午间,叶枫晚的客房内,叶枫晚侧坐在床,接过徐哲递过的碗,药汤尚未入口,那恶心苦涩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这味道太过神奇,饶是叶枫晚,也实在是忍无可忍的侧过头,轻轻咳了两声。

这药嘛,是个人就知道不好喝。

颜医满脸担忧,又眼怀愧疚,道:“实在抱歉,只是这几日的药方稍改,添了几味助长骨骼再生的药材,这味道………”

叶枫晚冷着一张脸,压下心下恐惧——

没错,恐惧,叶枫晚不怕吃药,不怕苦药,但这种混杂了苦涩腥臭还带着呛鼻辛辣的味道——

妈了个叽,是个人就受不了好吗!

徐哲关切道:“若是枫晚兄实在觉得此物难以下咽……”

注视着手中的一滩黑色,叶枫晚觉得心脏有点疼。

若眼前的人是徐哲,叶枫晚肯定摔床怒吼我不干了!

但眼前之人却是颜医,叶枫晚暗道,不能崩了自己高冷的人设。

而这医生嘛,温柔的时候,自然百般耐心,而对待不听话的病人嘛,态度也是一个强硬。

颜医言笑盈盈,从怀中掏出一个袖珍袋子,道:“这药,当然不能不喝,但考虑到这味道的确太过不堪,我特意为枫晚兄买了些许的蜜饯与甜点,这药此时还是温的,但拖的越久,温度越凉,在唇齿中漾起的味道就越浓,也越发的——”徐哲蜜汁微笑,慢条斯理道,“——难喝。”

叶枫晚:“………”我要控制自己,绝对不能捏碎手中的碗:)

徐哲断言道:“还请枫晚兄忍一忍,一口全部吞下去,我特地问了许多稚童,又去店家了解了成分,筛选出与药性冲突的那些,剩下的这些蜜饯与甜点,不仅对汤药无害,更是当地孩童最喜欢的那些,味道极好。”

叶枫晚冷眼盯着徐哲:……孩童。

徐哲微笑道:“或者是,需要我帮枫晚兄吃药吗?”

叶枫晚……叶枫晚……叶枫晚………

叶枫晚沉默的端起药碗,壮士断腕般,闭眸仰头,一饮而尽。

徐哲强忍笑意,心中却多了几分迷惘与担忧。

相处半月,虽说那为人热情爽朗的一面,在区区颜医面前显不出来,但单从这冷脸寡言的性子、动作对话的细节来看……

这人,的确就是叶枫晚。

然而,无论徐哲怎样认真探查,他所得到的结果却皆是头部无伤,身上无毒,经脉无阻,内脏的瘀血基本也都去了个一干二净,现下只有那些断骨尚未长好,有些脆弱。

叶枫晚失忆了?明明无伤无毒,为何突兀失忆?他是真的失忆了?还是……

——叶枫晚从来不是个笨人,只是针对他认可的朋友、亲人,叶枫晚从不去怀疑,从不去细想。

徐哲琢磨了一下,单说在射雕中两人那不足一日的相处,他在自家儿砸那边的信用值……感觉就能下了大半。

噫,不足一日的相处,有些心酸_(:з」∠)_。

所以说,儿砸这究竟是真的失忆了呢,还是在装失忆,套他是不是真的徐哲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难题。

那边传来几声压抑的干咳。

徐哲侧头望去,只见叶枫晚的唇边残留着些许褐色的药汁,冰冷冻人的美男子伸指一抹,捂住唇,看那隐忍的神情,便是在强行忍着想要将所吞之物再呕出的欲望。

叶枫晚的性子倔,和他一样倔。

儿砸在对待陌生人时,是从不示弱的。

见叶枫晚放下碗,神情绷的紧紧的,徐哲就知,若不是他还在这里,叶枫晚早都抱着床头咳着干呕了。

恩,也就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就算他手中有着甜点蜜饯,儿砸他也不会主动吃啊_(:з」∠)_。

试探要有个度,过了度徐哲自己也心疼。

徐哲的面色不疾不徐,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徐哲替叶枫晚又把了脉,摸了骨,简单叮嘱两句,便拿着碗匆匆走了。

叶枫晚高冷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眼神却一直瞅着桌上的那袋蜜饯,以及蜜饯旁的那壶温水。

颜医发话,未痊愈期间不得饮酒,也不许饮茶。

叶枫晚听着徐哲逐渐走远了……

然后儿砸立马神情一亮跳下床,匆匆走到桌边,解开袋子便对着嘴灌了下去。

恩,不是伸手拿几个,而是一袋子直接灌了下去。

半袋子蜜饯没了,叶枫晚拿起壶,一壶温水也随之下肚。

叶枫晚抖着牙,闭着眼,颤着手臂扶着桌,只觉得在这世间里,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他口中更恶心的味道了。

浅浅隐忍的喘息声在房中低声回荡,叶枫晚的神情绷了许久,待到口中的味道渐渐散了,才渐渐缓了表情,拉过木椅,坐到了桌边。

叶枫晚将散开的领口稍稍拉了拉,雪白的内衫,衬的他的皮肤也多了几分病态的白色。

半月过去了,叶枫晚觉得,他要好好的整理一下目前的进度发展。

当徐哲在第三日时对他说,此处是江南的时候,叶枫晚的整个人都是有些茫然的。

怎么跳个崖,就从华山蹦到江南来了…?

然后他才慢了半拍的反应过来,哦,有问题的不是这崖,而是他又换了一个世界。

好吧,首先欧阳晚已经成了过去式,此处不是华山脚下。

其次——

这个颜医,究竟是不是徐哲?

食指缓缓的扣着桌面,咚,咚,咚,咚的声响缓缓奏起,规律而又轻缓。

突然,这附有韵律的声音消失了。

叶枫晚蜷缩起手指,眼中的光芒若有所思,又昏暗不定。

他想,这个人就是徐哲。

但叶枫晚又实在是无法确定,这个徐哲,究竟是不是真的失忆。

至少相处十余日来,叶枫晚看不出此人的丝毫破绽。

在店小二送饭换水时,叶枫晚言简意赅的与店小二打听了番,得知此人的确名为徐哲,在江湖民间皆名声不斐,其人貌若天仙,为人和善,替平民百姓看病从不收取钱财,如同菩萨下凡,普度救世,自带圣光闪耀的那种……

颜医十四岁入江湖,十五岁入住无争山庄,与无争山庄少主原随云结为知己,定居数年之久,求医者可自行奔赴太原无争寻求帮助,颜医每年也会定期出游,但不知为何,近两年来,颜医却是出游的时间居多,在无争山庄的时间剧减,并且面上戴了一个半边面具,遮住了他右侧的面容。

江湖众人猜测有二,其一是颜医因故伤了脸,这伤太过吓人,为了不惊到他人,颜医才以面具遮掩。

听到这个猜测时,原随云与徐哲齐齐的笑了。

但听到第二个猜测时,徒有随云巨巨笑的欢快,徐哲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第二种猜测是:一定是颜医长得太好看啦!觊觎颜医大大的人太多啦!所以颜医大大才不得已的遮了面孔,以防被采花啊!!

随云巨巨对此表示喜闻乐见,似笑非笑,拖长了音,道:“——采花?”

已经成功晋升黑莲的徐哲,“呵呵”了巨巨一脸。

回归正题,在叶枫晚向店小二打听消息的时候,有一个人,是与颜医徐大夫一直绑定着,无论如何也分不开的。

这个人,自然就是无争山庄的少主,原随云了。

传言,无争山庄的少主是个长的好、才学棒、为人君子的大好人!

只可惜,是个目不能视的瞎子。

以及,这是极为少数的,颜医费心费力,也无法医治的病人之一。

除此之外,便是颜医的交友面极广了,就算不说这声名赫赫的无争山庄少庄主,近几年名声鹊起的盗帅楚留香、丐帮少主南宫灵、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这些在江湖中名声斐然的大人物们,与颜医徐哲也都是颇有交情。

顺提,薛衣人的弟弟薛笑人,是除去必死之人外,第二个让颜医束手无策的病人。

总之,叶枫晚打听多番,对于颜医此人,听到的都是好话。

颜好,心好,朋友多,医术高。

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善人。

徐哲是这样的人吗?

叶枫晚的面色渐渐变的有些古怪。

他与徐哲朝夕相处的日子,也不过是现代中的几个月,人之一生何其漫长,区区几个月的相处,又怎能认清一个人?

徐哲是一个怎样的人?

……叶枫晚说不清。

三十余日过后,叶枫晚的伤是彻底的好了。

之后,也如叶枫晚伤时所言,以“报恩”之名,这冷着脸的剑客,是彻底的缀在了徐哲身后。

在客栈养伤的这一个月中,叶枫晚几乎足不出户,听大夫的话,穿着斯斯文文的白色内衫,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做一个安静的病美人。

期间,叶枫晚也是想出去走走的,而这出门走走,当然就需要一身体面的衣服。

在屋中呆着,自然是穿着随意,但若要出去……便实在是不成体统。

叶枫晚问徐哲:“徐大夫,不知我的衣服呢?”

徐哲:“……”动作一僵。

二少察觉不对。

徐哲干咳了一声,道:“枫晚兄,你的……衣服…………在我房中,我这就拿来,请稍等片刻。”

叶枫晚听话的稍等了片刻。

然而片刻过后,他等到的不是他的大V领破军套,而是一堆…………碎裂的布条。

二少抬头看徐哲。

徐哲看天看地看桌椅,就是不看二少。

叶枫晚沉默了半响,缓缓道:“这衣服……如何碎的。”

徐哲诚恳道:“那日我想扒你衣服,但稍一动你,就见你眉目痛苦,不断痛吟,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将衣服全部划成布条…………若……若这衣服,枫晚兄当真喜爱,我下午就去铺中,让人比着再做一套。”

这并非叶枫晚关注的重点,问题是,他的套装就这么被生生的撕了?当他的耐久都是红的吗?!

叶枫晚注视着手中布条,眼神恍惚,沉默良久,幽幽道:“你就是……用手撕的?”

徐哲茫然道:“枫晚兄这是何意?……我、我还借助了小刀利器…………这有何不对吗?”

叶枫晚:“………”

二少将那堆闻者心酸的布条扔到了床头,摆摆手,示意徐大夫:心好累,让我一个人单独静静。

这不,一月过后,待伤终于好了,两人要上路了,但这叶枫晚的衣服嘛,还是没有着落。

徐哲细心,早就在七日前,便将数套与破军套极为相似的成品金衣,送到了叶枫晚的房中。

离开客栈的那日,徐哲早就收拾好了行装,悠悠的吃着早点,在楼下等着儿砸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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